第(1/3)页 四封书信,刘表入眼之后不断皱眉,粗气一直在喘,喘得蔡瑁依旧是冷汗直冒,不敢大口喘息。 这威压,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,不过只有刘表知晓,自己的身体已经很不舒服了,眩晕之感几乎随时可以击垮他的意志。 可偏偏是这种时候,绝对不能有半点示弱之感,否则被别人看出来,也许不久之后,自己就会遭遇逼宫之难,导致最不想看到的那一日提前到来。 是以,即便是汗水湿透了衣背,刘表一直还在硬撑着,将书信全部看完,知晓了刘备之心思。 他哀叹了一口气,颇为怨怒的看向蔡瑁,举起书信不解的问道:“你早知他有难处,为何不与我言?” “就算是不出兵相救,也需以粮草支援。” 蔡瑁刚要开口,身旁蒯越当即拱手道:“主公,按照这些年您的命令,我们每季给予刘备军中两万石粮食。” “到现在,已经给了超过十六万石了。” “若是战时再给,等同于他便是我荆州的兵马,可对外,刘玄德一直是自称客卿身份,即便是拜访各地名士,他也是自称可居于此,于情于理,我等也不该再给粮食。” 蒯越面色沉静,丝毫没有慌乱,他一开口,让蔡瑁大为放心,终于有人肯站出来帮着自己说几句话了。 否则一人挨骂,简直不知何时是个头,蒯越本身就在荆州主内事,钱粮调度等都有管辖,如此以他口中说出来,更有分量,或许主公能听到心里去。 “不错,主公……” 蔡瑁连忙笑着附和一句。 “你闭嘴,账,我还没有与你算清楚!哼!”刘表白了他一眼,让蔡瑁连忙缩了缩脖子,退到蒯越身后去。 刘表深吸一口气,慢慢平复心绪,看向蒯越后眼神柔和了许多,当即道:“异度所言不错,不过,我初上任时,伱便跟随我左右,与我一同铲除宗贼,你我至少十年之恩,难道还不知我心意?” “区区粮草,每年都会有收成,需凭借慷慨仁义,方才得四方英豪相助,你等不也是如此聚集于我麾下?” “刘备虽然养兵要粮,但是却非是一口气问我要几十万石,乃是徐徐养之,换句话说,即便是我雇佣其为我守门,也该每年给点俸钱,否则为何能为我卖命?” “刘备麾下两位义弟,关云长乃是当年虎牢关前大显神威之人,那张飞同样也是宛若北方己吾侯典韦的猛人。” “此二人都是当时少有的猛将,”刘表说到这咳嗽了几声,接着道:“应当值得交好才是,为何提及刘备,你们便如此吝啬?” “百般劝诫,让我驱赶,或者慢待,难道他们不是名士吗?!” 蒯越再次拱手,面色含笑,态度依旧还是不卑不亢,道:“初平年间,刘备居平原,依附于公孙瓒,然数年后转而南下,带走公孙瓒三千铁骑,以及诸多钱粮,在公孙瓒与袁绍交战之时,毫无相助;初平三年,刘备客居徐州,陶谦接纳之后,赠予粮食兵马,将小沛交予刘备驻守,但最终,刘备先行降曹,归附曹氏,并且痛骂陶谦为忘恩负义之贼。” 此言一出,所有文武当即点头,这位皇叔在盛名之下,的确还有这些个中之事不可解释,不说其心到底如何,但结果总归是令人心寒,且可笑。 是以,听完这段话,很多人都开始再次窃窃私语,而且丝毫不掩饰对刘备的厌恶与担忧。 而刘表,也同样是一句话不可反驳,感觉自己胸口之处越发的疼痛,呼吸逐渐变得堵塞不顺起来。 不过蒯越的话还没说完,他听闻了身后支持自己言论的文士私语,是以说得更加自信,转身来扫视一眼众人,接着面向刘表道:“而后,建安年间在许都动乱,弃曹操而去,举旗伐曹,投入袁绍麾下,此时,他在曹操麾下期间,任豫州牧,募兵两万余!带走数千精骑!还有无数辎重,钱粮!” “在袁绍麾下不足三年,官渡大战曹氏,刘备又立刻南下而逃,看准时机便走,同时还卷走了袁绍数万石兵粮,加上几千兵马。” “如今到了我荆州之地,同样是治理得当,成绩斐然,得民心、军心所在,募兵三万之多,还得主公赠予粮草,那么下一步,他又该去何处?!” 蒯越呵呵一笑,“主公,我还听闻,刘备暗中走贤访友,为的是求得荆州士人能够入幕为宾,为其出谋划策,但深知其辗转多处不得安身,谁又愿意真正效忠?!若非是与刘备有过极深的交情,又怎么可能有士人而投效呢?” “主公现在还要给他兵马、钱粮,一旦他知晓大势已去,荆州不可力敌,下一步又该去何处安身立命?而这些所给的钱粮与招募的人马,当然是一并带走,以他现在在新野的民心,甚至连百姓都可以带走。” “这还不够可怕吗?” “难道,主公愿意自己割肉,而喂食他人?现下新野局势如何,光凭刘备一己之言,并不算数,还得等探报去看才是,他说情势危急,主公就立刻给粮给兵,这是在将您的仁义当做白占的便宜了。” “说得好!” 堂下不知何人大喝了一声,“在下认为,此言上下通达,明言其利害,主公应当听之!” 刘表看去,乃是自己的主簿。 紧接着,便是无数私语之声不断放大,都为这一番言论所叹服,蒯越为的是荆州着想,而非是刘氏的声望。 若是按照以往刘备的事迹,这些钱粮被他骗取也并无可能,若是就这般被骗走,可惜不说,诸多文武心里还有芥蒂,恐怕许久也消退不去。 “异度,此话说来有道理,可我如何回应刘玄德,他和我乃是同宗皇室,都乃是汉室宗亲,我怎能见死不救!” “主公,在下觉得新野未必如此,且先派骑兵到边境一看,若是真如他信中所言,再做决断便是,但若是刘备危言耸听,我们又何苦被他牵着鼻子走?” 第(1/3)页